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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节 一辈子的爱情Secure Site...

Date post: 30-Oct-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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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邮箱 [email protected] / 夜雨邮箱 [email protected] / 编辑电话 023-63907328 重庆市渝中区文化产业发展专项资金资助项目 建行龙支付 A06 2018年4月5日 星期四 主编 胡万俊 责编 美编 李晓霞 责校 李勇强 李晓霞 上世纪60年代中期,成都市东 郊有一座风景秀丽的山叫狮子山, 山上有一所知名的大学叫四川师 范学院。路旁种满梧桐,碧叶青 干,浓荫婆娑。树下站着一个英俊 的青年,牵着一位俏丽的姑娘,浅 浅低笑,卿卿我我…… “不对不对,哪有这样开放!” 妈妈打断了我对她和爸爸恋 爱场景的臆想,白发的她竟然有些 脸红。“我们不过是偶尔在一起谈 人生谈理想罢了,有情书为证!” 那封压在箱底的已经泛黄的情 书中,的确看不出什么浓情蜜意,反 正有点像优生写给差生的帮助信: “某某同志:先让我们怀着无比崇敬 的心情,来共同温习一段毛主席语 录……在近几次的劳动和学习中, 我发现你有一个缺点:太娇气,吃不 得苦,吃洋芋还要吐皮……所以你 随时要认识到这个缺点,如果掉以 轻心,不加改正,那是很危险的…… 当然,我乐意帮助你……” 爸爸的字非常潇洒,被我一眼 认出:“这算情书?如果谁说我有 缺点,早一脚把他踢飞,还想追 我?”妈妈眼神有点慌乱,但仍掩不 住得意和怀想:“踢了?就没你 了。那阵子都这样写,谁用那些情 啊爱的字眼,浅薄!” 爸妈是川师数学系 65 级同班 同学,一个是达县山区“凤凰男”, 一个是重庆城里妹子。妈妈说:你 爸穿着草鞋来上大学,二胡拉得很 好。爸爸说:你妈有一双大眼睛, 喜欢戴朵栀子花在头发上。我猜 想:爱情就这样悄悄发生了。 “不是一见钟情。”妈妈又否认 了,“读完大学我们都不愿留校,一 起去了川西北高原上的壤塘县工 作。你爸家里穷,成份好,很节约, 会作思想工作,或许因为知根知 底,慢慢就好了。” 后来的故事是我经历过的:爸 爸是县委的宣传干部,妈妈是县中 学的数学老师。海拨三千四百多 米的藏区小县城,重庆到那儿的距 离由一晚火车和三天汽车来计 算。其中不包括时时因气候恶劣、 季节变化引起的封山和堵车。 我童年时去过那里。记忆中 县城几乎不出蔬菜,成都运过去的 西红柿一抢而空,要凭关系买;一 条杜柯河出产的冷水鱼,妈妈舍不 得吃只让我动筷子;冬天走在街上 雪没到膝盖,小孩们提小火炉去上 学。我的小火炉火太旺,把棉裤烧 了个洞,我吓得哇哇大哭…… 而父母在那里一工作就近二十 年,1987年才回渝。爸爸因为常常 去下乡搞宣传,睡藏民的碉楼,得了 严重的风湿心脏病。妈妈因营养不 良,贫血,常常头晕。他们没有完整 说过他们的爱情故事。作为大女儿 的我,只能从他们一些不经意的描述 中捕捉他们的青春片断,掬起一捧捧 他们曾有过的激情泛起的浪花。 然而 1992 年春节,爸爸病倒 了。风心病引发脑栓塞、偏瘫,他 才46岁,人生许多伟大计划就止了 步。从昏迷中醒来,爸爸的性情变 得阴霾,妈妈默默地照顾着他,忍 受着他的坏脾气,精心安排他的衣 食住行,一照顾就是 26 年。 今年春节前,爸爸因为心衰永 远地离开了我们。至今我都不敢提 笔写一篇关于他的纪念文字,甚至 觉得这只是一场梦。妈妈的悲恸可 想而知。但她只淡淡对我和弟弟 说,她去他的坟前哭了一场。她不 肯和儿女住在一起,一个人守在老 房子,她想对他的照片说说话。 爱情对于我的父母,也许就如他 们那封情书一样平淡、公式化。少有 花前月下,少有山盟海誓,没有追求 的苦,只有失去的痛,这是历史造成 的。但是,父母俩为了建设藏区,抛 弃了安逸的城市生活,奉献了最美 好的青春和健康,对国家、对家庭忠 贞不二。虽后来黑发染霜,甚至天 人相隔,但是他们没有后悔过。有 谁能说这不浪漫,不刻骨铭心? 值清明,赞颂父母一辈子的爱情。 (作者单位:南岸区文联) 又是一年清明节,我又想起去 世多年的老父。 父亲在世时,时常进城来。10 天半月或隔三差五逢场期,便要从 老家龙池铺来县城一趟,捏一条蛇 壳子一样的编织袋。那是一个农 用肥料的包装袋,父亲把它当成随 身携带的行囊,或猪仔农药种子, 或镰刀锄头铧口装袋而归。往返 60 里,大多时候步行,对于上了年 岁的人自是吃力。我说,爸,要办 什么,捎个口信,我托人带回吧,你 难得走。他摇头,脸色坚决:“走几 步路怕哪样?!”把那袋所购之物往 肩上一扛,精神抖擞地走了,一点 也看不出是六七十岁的老人。 有时候进城来仅为买把草烟, 领取他每月必不可少的退休金,或 干脆什么都不办。我正要问来头, 老父笑说:“赶盘耍场。”逢上几个 旧友老同事,街边一蹲,二两白干, 一支草烟,烟雾酒气中,叙叙旧情, 忆忆往事,是父亲最乐意的。可这 样的情形也渐渐稀少了。街上没 有遇见老熟人,父亲有些失望,似 自言自语,又像对我说:“某某有几 场未碰面了,死啦?”“听说某某出 不得门了,瘫倒了……唉!”话语 中,有几分对迟暮之年的无奈和对 亡友的深深怀念之情。 后来,不见他随身携带编织袋 了。他伤感地说:“提不动了。走 路都出不赢气!”他所说的“走路”, 是在街边那种舒缓的闲适散步。 这样的慢步都费力,就感到父亲已 经是真正的衰老了。 因此,我们就不让他独自一人 进城。那年父亲突然失语,昏迷一 天一夜,经过抢救,居然奇迹般地 康复了。医生说,是他身体素质 好,生命力健旺,平时少服药的缘 故。出院后,虽没留下瘫痪老呆之 类的后遗症,却常感头晕目眩,难 辨东西。我们怕他走丢,不让他一 人行动。父亲不屑地:“怕哪样?!” 不服老地依然我行我素。 在老家,父亲算起得最早的一 个。没有小区活动场地,就在公路 边迟缓地走动锻炼。见有进城的客 车,像个不听话的老玩童,把手一 招,坐进城来,让老家的人八方寻找 ……而他赶车进城来时,却难以如 从前那样顺利地找到我的住处。 随着县城日新月异发展,高楼林 立,门面易装,广告纷呈。街边显眼 的旧标志如古树老建筑,搬的搬拆的 拆,残存在父亲记忆里的旧模样,几 乎没有了。他对曾经工作生活奉献 了半世的这个县城,开始有些陌生 了。他感到意外和惊叹,因此每次出 车站都茫然无措,呆若木鸡,怎么也 搜寻不出自己的旧记忆来。于是,似 是而非,迷东惑西乱走一通。好几 次,都是认识他的好心人把他领到我 的单位或住处,才免出意外。 那次也是熟人打电话,我才去 街心花园接着他。其时,他已在那 里下车许久了,一圈又一圈,却怎 么也走不出那个花园,他意识中的 那个怪圈。天空飘着纷纷细雨,凝 固沉沉雾气。他的棉鞋已被泥水 浸透,走起路来“吧叽吧叽”叫,裤 脚也在泥浆里“咝啦咝啦”地拖响 ……我又疼又气,忍不住大声斥 怪:“谁叫你个人乱跑?!”老父知错 似地看我一眼,低头呐呐地小声 道:“我来看一眼就走,还不行吗?” 我忽又内疚了起来…… 中午的大街异常拥挤,人潮车 海,一片繁忙。我如一个贴身保镖 一样,双眼大睁,机警地紧跟左右, 一遇可能相碰撞的危险目标,便快 捷地挡护或牵避他。每当这时,老 父便不耐烦地把我手一甩:“松 手!怕哪样?!” 扶他在长安车上坐好,也没忘了 叮嘱他: “下次可别再乱跑啦!”老父 脸贴车窗,孩子气地笑说:“你回去 嘛,我在这车上不得跑脱。”我也晓 得,坐上这短途客车就几乎到了家, 我自是放心,可猛然间心中一颤。 老父进城,接来送往,这等琐事 也烦,但终有一天会在我的生活中 消失的。那时还会有这至亲至爱父 子送别的风景吗?惜别心酸,转首 盯着老父。只见他安然地坐在那辆 等客的小长安车上,傍着小小的窗 口,还在注视着我;见我驻足望他, 他吃力地抬起手背朝前挥动:“四, 你事情多,莫管我,专心回去!”我鼻 子一酸,赶紧以手捧脸…… 编织袋装去了老父亲多少残 存的岁月,也装去了我无尽的思 念。我多想再看看那条飘飘的蛇 壳子口袋;我多想再听听“姚四,快 来弄你老汉!”那友爱而又急促的 电话声;我多想在送别的车站,在 拥挤的街上再牵牵那双温暖而又 粗糙的老手。然而,10 多年了,茫 茫人海,终不见老父再进城来。 (作者单位:酉阳县自来水公司) 远处,琴声阴郁绵长 原本静默的世界 一阵阵浑身颤抖 抖落一地心酸,凌乱满坡 怀念的文字从此一片荒芜 在这枯了又黄 黄了又枯的山岗草丛 为何我觉得还是那样的枫 叶满坡 如同我分明是在你面前眼 裹泪花 你含笑的凝眸却总在山的 远坡 以至于那丛万年青的低头 摇曳 显得特别醒目又特别遥远 让我含泪的话语,再也说 不出 我是在你之前还是在 你之后 还是让这丛青翠欲滴的绿 在这荒山之巅生长吧 之前,阳光下那道虚掩的小 门我都错过 最后,我怎能惊扰你这道再 也不可开启的独门 亲爱的,愿你郁郁葱葱 (作者单位:大渡口区文化馆) 作为大女儿的我,只能从他们一些不经意的描述中捕捉他们的青春片 断,掬起一捧捧他们曾有过的激情泛起的浪花。 一辈子的爱情 赵瑜 我多想在送别的车站,在拥挤的街上再牵牵那双温暖而又粗糙的老手。 然而, 10 多年了,茫茫人海,终不见老父再进城来。 清明忆父 姚明祥 奶奶的月亮 很薄 不会在城里的夜空中 应该在她那间土房子顶上 或许 在那方池塘那口井里 奶奶的月亮 很灰 不会在城里的夜色中 应该在她那道山梁子顶上 或许 在那棵枣树那丛竹里 奶奶的月亮 很淡 不会在城里的夜景中 应该在她那座老坟顶上 或许 在那声唢呐那抬轿子里 (作者单位:中国太平洋财产 保险股份有限公司重庆分公司) 奶奶的月亮 黎强 周康平 青春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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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 1: 时节 一辈子的爱情Secure Site epaper.cqwb.com.cn/attachment/201804/05/1fc3c727...县城几乎不出蔬菜,成都运过去的 西红柿一抢而空,要凭关系买;一

公共邮箱 [email protected] / 夜雨邮箱 [email protected] / 编辑电话 023-63907328

重庆市渝中区文化产业发展专项资金资助项目

建行龙支付

时节

A06

2018年4月5日 星期四主编 胡万俊责编 钟 斌美编 李晓霞责校 李勇强 李晓霞

上世纪60年代中期,成都市东郊有一座风景秀丽的山叫狮子山,山上有一所知名的大学叫四川师范学院。路旁种满梧桐,碧叶青干,浓荫婆娑。树下站着一个英俊的青年,牵着一位俏丽的姑娘,浅浅低笑,卿卿我我……

“不对不对,哪有这样开放!”妈妈打断了我对她和爸爸恋

爱场景的臆想,白发的她竟然有些脸红。“我们不过是偶尔在一起谈人生谈理想罢了,有情书为证!”

那封压在箱底的已经泛黄的情书中,的确看不出什么浓情蜜意,反正有点像优生写给差生的帮助信:

“某某同志:先让我们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来共同温习一段毛主席语录……在近几次的劳动和学习中,我发现你有一个缺点:太娇气,吃不得苦,吃洋芋还要吐皮……所以你随时要认识到这个缺点,如果掉以轻心,不加改正,那是很危险的……当然,我乐意帮助你……”

爸爸的字非常潇洒,被我一眼认出:“这算情书?如果谁说我有缺点,早一脚把他踢飞,还想追我?”妈妈眼神有点慌乱,但仍掩不住得意和怀想:“踢了?就没你了。那阵子都这样写,谁用那些情啊爱的字眼,浅薄!”

爸妈是川师数学系65级同班同学,一个是达县山区“凤凰男”,一个是重庆城里妹子。妈妈说:你爸穿着草鞋来上大学,二胡拉得很好。爸爸说:你妈有一双大眼睛,

喜欢戴朵栀子花在头发上。我猜想:爱情就这样悄悄发生了。

“不是一见钟情。”妈妈又否认了,“读完大学我们都不愿留校,一起去了川西北高原上的壤塘县工作。你爸家里穷,成份好,很节约,会作思想工作,或许因为知根知底,慢慢就好了。”

后来的故事是我经历过的:爸爸是县委的宣传干部,妈妈是县中学的数学老师。海拨三千四百多米的藏区小县城,重庆到那儿的距离由一晚火车和三天汽车来计算。其中不包括时时因气候恶劣、季节变化引起的封山和堵车。

我童年时去过那里。记忆中县城几乎不出蔬菜,成都运过去的西红柿一抢而空,要凭关系买;一条杜柯河出产的冷水鱼,妈妈舍不得吃只让我动筷子;冬天走在街上雪没到膝盖,小孩们提小火炉去上学。我的小火炉火太旺,把棉裤烧了个洞,我吓得哇哇大哭……

而父母在那里一工作就近二十

年,1987年才回渝。爸爸因为常常去下乡搞宣传,睡藏民的碉楼,得了严重的风湿心脏病。妈妈因营养不良,贫血,常常头晕。他们没有完整说过他们的爱情故事。作为大女儿的我,只能从他们一些不经意的描述中捕捉他们的青春片断,掬起一捧捧他们曾有过的激情泛起的浪花。

然而1992年春节,爸爸病倒了。风心病引发脑栓塞、偏瘫,他才46岁,人生许多伟大计划就止了步。从昏迷中醒来,爸爸的性情变得阴霾,妈妈默默地照顾着他,忍受着他的坏脾气,精心安排他的衣食住行,一照顾就是26年。

今年春节前,爸爸因为心衰永远地离开了我们。至今我都不敢提笔写一篇关于他的纪念文字,甚至觉得这只是一场梦。妈妈的悲恸可想而知。但她只淡淡对我和弟弟说,她去他的坟前哭了一场。她不肯和儿女住在一起,一个人守在老房子,她想对他的照片说说话。

爱情对于我的父母,也许就如他们那封情书一样平淡、公式化。少有花前月下,少有山盟海誓,没有追求的苦,只有失去的痛,这是历史造成的。但是,父母俩为了建设藏区,抛弃了安逸的城市生活,奉献了最美好的青春和健康,对国家、对家庭忠贞不二。虽后来黑发染霜,甚至天人相隔,但是他们没有后悔过。有谁能说这不浪漫,不刻骨铭心?

值清明,赞颂父母一辈子的爱情。(作者单位:南岸区文联)

又是一年清明节,我又想起去世多年的老父。

父亲在世时,时常进城来。10天半月或隔三差五逢场期,便要从老家龙池铺来县城一趟,捏一条蛇壳子一样的编织袋。那是一个农用肥料的包装袋,父亲把它当成随身携带的行囊,或猪仔农药种子,或镰刀锄头铧口装袋而归。往返60里,大多时候步行,对于上了年岁的人自是吃力。我说,爸,要办什么,捎个口信,我托人带回吧,你难得走。他摇头,脸色坚决:“走几步路怕哪样?!”把那袋所购之物往肩上一扛,精神抖擞地走了,一点也看不出是六七十岁的老人。

有时候进城来仅为买把草烟,领取他每月必不可少的退休金,或干脆什么都不办。我正要问来头,老父笑说:“赶盘耍场。”逢上几个旧友老同事,街边一蹲,二两白干,一支草烟,烟雾酒气中,叙叙旧情,忆忆往事,是父亲最乐意的。可这样的情形也渐渐稀少了。街上没有遇见老熟人,父亲有些失望,似自言自语,又像对我说:“某某有几场未碰面了,死啦?”“听说某某出不得门了,瘫倒了……唉!”话语中,有几分对迟暮之年的无奈和对亡友的深深怀念之情。

后来,不见他随身携带编织袋了。他伤感地说:“提不动了。走路都出不赢气!”他所说的“走路”,是在街边那种舒缓的闲适散步。这样的慢步都费力,就感到父亲已经是真正的衰老了。

因此,我们就不让他独自一人进城。那年父亲突然失语,昏迷一天一夜,经过抢救,居然奇迹般地康复了。医生说,是他身体素质好,生命力健旺,平时少服药的缘故。出院后,虽没留下瘫痪老呆之

类的后遗症,却常感头晕目眩,难辨东西。我们怕他走丢,不让他一人行动。父亲不屑地:“怕哪样?!”不服老地依然我行我素。

在老家,父亲算起得最早的一个。没有小区活动场地,就在公路边迟缓地走动锻炼。见有进城的客车,像个不听话的老玩童,把手一招,坐进城来,让老家的人八方寻找……而他赶车进城来时,却难以如从前那样顺利地找到我的住处。

随着县城日新月异发展,高楼林立,门面易装,广告纷呈。街边显眼的旧标志如古树老建筑,搬的搬拆的拆,残存在父亲记忆里的旧模样,几乎没有了。他对曾经工作生活奉献了半世的这个县城,开始有些陌生了。他感到意外和惊叹,因此每次出车站都茫然无措,呆若木鸡,怎么也搜寻不出自己的旧记忆来。于是,似是而非,迷东惑西乱走一通。好几次,都是认识他的好心人把他领到我的单位或住处,才免出意外。

那次也是熟人打电话,我才去街心花园接着他。其时,他已在那里下车许久了,一圈又一圈,却怎么也走不出那个花园,他意识中的

那个怪圈。天空飘着纷纷细雨,凝固沉沉雾气。他的棉鞋已被泥水浸透,走起路来“吧叽吧叽”叫,裤脚也在泥浆里“咝啦咝啦”地拖响……我又疼又气,忍不住大声斥怪:“谁叫你个人乱跑?!”老父知错似地看我一眼,低头呐呐地小声道:“我来看一眼就走,还不行吗?”我忽又内疚了起来……

中午的大街异常拥挤,人潮车海,一片繁忙。我如一个贴身保镖一样,双眼大睁,机警地紧跟左右,一遇可能相碰撞的危险目标,便快捷地挡护或牵避他。每当这时,老父便不耐烦地把我手一甩:“松手!怕哪样?!”

扶他在长安车上坐好,也没忘了叮嘱他:“下次可别再乱跑啦!”老父脸贴车窗,孩子气地笑说:“你回去嘛,我在这车上不得跑脱。”我也晓得,坐上这短途客车就几乎到了家,我自是放心,可猛然间心中一颤。

老父进城,接来送往,这等琐事也烦,但终有一天会在我的生活中消失的。那时还会有这至亲至爱父子送别的风景吗?惜别心酸,转首盯着老父。只见他安然地坐在那辆等客的小长安车上,傍着小小的窗口,还在注视着我;见我驻足望他,他吃力地抬起手背朝前挥动:“四,你事情多,莫管我,专心回去!”我鼻子一酸,赶紧以手捧脸……

编织袋装去了老父亲多少残存的岁月,也装去了我无尽的思念。我多想再看看那条飘飘的蛇壳子口袋;我多想再听听“姚四,快来弄你老汉!”那友爱而又急促的电话声;我多想在送别的车站,在拥挤的街上再牵牵那双温暖而又粗糙的老手。然而,10多年了,茫茫人海,终不见老父再进城来。(作者单位:酉阳县自来水公司)

远处,琴声阴郁绵长原本静默的世界一阵阵浑身颤抖抖落一地心酸,凌乱满坡怀念的文字从此一片荒芜

在这枯了又黄黄了又枯的山岗草丛为何我觉得还是那样的枫

叶满坡如同我分明是在你面前眼

裹泪花你含笑的凝眸却总在山的

远坡以至于那丛万年青的低头

摇曳显得特别醒目又特别遥远让我含泪的话语,再也说不出

我是在你之前还是在你之后

还是让这丛青翠欲滴的绿在这荒山之巅生长吧之前,阳光下那道虚掩的小

门我都错过最后,我怎能惊扰你这道再

也不可开启的独门亲爱的,愿你郁郁葱葱

(作者单位:大渡口区文化馆)

作为大女儿的我,只能从他们一些不经意的描述中捕捉他们的青春片断,掬起一捧捧他们曾有过的激情泛起的浪花。

一辈子的爱情

赵瑜

我多想在送别的车站,在拥挤的街上再牵牵那双温暖而又粗糙的老手。然而,10多年了,茫茫人海,终不见老父再进城来。

清明忆父

姚明祥

奶奶的月亮 很薄不会在城里的夜空中应该在她那间土房子顶上或许 在那方池塘那口井里

奶奶的月亮 很灰不会在城里的夜色中应该在她那道山梁子顶上或许 在那棵枣树那丛竹里

奶奶的月亮 很淡不会在城里的夜景中应该在她那座老坟顶上或许 在那声唢呐那抬轿子里(作者单位:中国太平洋财产

保险股份有限公司重庆分公司)

奶奶的月亮

黎强

周康平

青春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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