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 一辈子的爱情Secure S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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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节

A06

2018年4月5日 星期四主编 胡万俊责编 钟 斌美编 李晓霞责校 李勇强 李晓霞

上世纪60年代中期,成都市东郊有一座风景秀丽的山叫狮子山,山上有一所知名的大学叫四川师范学院。路旁种满梧桐,碧叶青干,浓荫婆娑。树下站着一个英俊的青年,牵着一位俏丽的姑娘,浅浅低笑,卿卿我我……

“不对不对,哪有这样开放!”妈妈打断了我对她和爸爸恋

爱场景的臆想,白发的她竟然有些脸红。“我们不过是偶尔在一起谈人生谈理想罢了,有情书为证!”

那封压在箱底的已经泛黄的情书中,的确看不出什么浓情蜜意,反正有点像优生写给差生的帮助信:

“某某同志:先让我们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来共同温习一段毛主席语录……在近几次的劳动和学习中,我发现你有一个缺点:太娇气,吃不得苦,吃洋芋还要吐皮……所以你随时要认识到这个缺点,如果掉以轻心,不加改正,那是很危险的……当然,我乐意帮助你……”

爸爸的字非常潇洒,被我一眼认出:“这算情书?如果谁说我有缺点,早一脚把他踢飞,还想追我?”妈妈眼神有点慌乱,但仍掩不住得意和怀想:“踢了?就没你了。那阵子都这样写,谁用那些情啊爱的字眼,浅薄!”

爸妈是川师数学系65级同班同学,一个是达县山区“凤凰男”,一个是重庆城里妹子。妈妈说:你爸穿着草鞋来上大学,二胡拉得很好。爸爸说:你妈有一双大眼睛,

喜欢戴朵栀子花在头发上。我猜想:爱情就这样悄悄发生了。

“不是一见钟情。”妈妈又否认了,“读完大学我们都不愿留校,一起去了川西北高原上的壤塘县工作。你爸家里穷,成份好,很节约,会作思想工作,或许因为知根知底,慢慢就好了。”

后来的故事是我经历过的:爸爸是县委的宣传干部,妈妈是县中学的数学老师。海拨三千四百多米的藏区小县城,重庆到那儿的距离由一晚火车和三天汽车来计算。其中不包括时时因气候恶劣、季节变化引起的封山和堵车。

我童年时去过那里。记忆中县城几乎不出蔬菜,成都运过去的西红柿一抢而空,要凭关系买;一条杜柯河出产的冷水鱼,妈妈舍不得吃只让我动筷子;冬天走在街上雪没到膝盖,小孩们提小火炉去上学。我的小火炉火太旺,把棉裤烧了个洞,我吓得哇哇大哭……

而父母在那里一工作就近二十

年,1987年才回渝。爸爸因为常常去下乡搞宣传,睡藏民的碉楼,得了严重的风湿心脏病。妈妈因营养不良,贫血,常常头晕。他们没有完整说过他们的爱情故事。作为大女儿的我,只能从他们一些不经意的描述中捕捉他们的青春片断,掬起一捧捧他们曾有过的激情泛起的浪花。

然而1992年春节,爸爸病倒了。风心病引发脑栓塞、偏瘫,他才46岁,人生许多伟大计划就止了步。从昏迷中醒来,爸爸的性情变得阴霾,妈妈默默地照顾着他,忍受着他的坏脾气,精心安排他的衣食住行,一照顾就是26年。

今年春节前,爸爸因为心衰永远地离开了我们。至今我都不敢提笔写一篇关于他的纪念文字,甚至觉得这只是一场梦。妈妈的悲恸可想而知。但她只淡淡对我和弟弟说,她去他的坟前哭了一场。她不肯和儿女住在一起,一个人守在老房子,她想对他的照片说说话。

爱情对于我的父母,也许就如他们那封情书一样平淡、公式化。少有花前月下,少有山盟海誓,没有追求的苦,只有失去的痛,这是历史造成的。但是,父母俩为了建设藏区,抛弃了安逸的城市生活,奉献了最美好的青春和健康,对国家、对家庭忠贞不二。虽后来黑发染霜,甚至天人相隔,但是他们没有后悔过。有谁能说这不浪漫,不刻骨铭心?

值清明,赞颂父母一辈子的爱情。(作者单位:南岸区文联)

又是一年清明节,我又想起去世多年的老父。

父亲在世时,时常进城来。10天半月或隔三差五逢场期,便要从老家龙池铺来县城一趟,捏一条蛇壳子一样的编织袋。那是一个农用肥料的包装袋,父亲把它当成随身携带的行囊,或猪仔农药种子,或镰刀锄头铧口装袋而归。往返60里,大多时候步行,对于上了年岁的人自是吃力。我说,爸,要办什么,捎个口信,我托人带回吧,你难得走。他摇头,脸色坚决:“走几步路怕哪样?!”把那袋所购之物往肩上一扛,精神抖擞地走了,一点也看不出是六七十岁的老人。

有时候进城来仅为买把草烟,领取他每月必不可少的退休金,或干脆什么都不办。我正要问来头,老父笑说:“赶盘耍场。”逢上几个旧友老同事,街边一蹲,二两白干,一支草烟,烟雾酒气中,叙叙旧情,忆忆往事,是父亲最乐意的。可这样的情形也渐渐稀少了。街上没有遇见老熟人,父亲有些失望,似自言自语,又像对我说:“某某有几场未碰面了,死啦?”“听说某某出不得门了,瘫倒了……唉!”话语中,有几分对迟暮之年的无奈和对亡友的深深怀念之情。

后来,不见他随身携带编织袋了。他伤感地说:“提不动了。走路都出不赢气!”他所说的“走路”,是在街边那种舒缓的闲适散步。这样的慢步都费力,就感到父亲已经是真正的衰老了。

因此,我们就不让他独自一人进城。那年父亲突然失语,昏迷一天一夜,经过抢救,居然奇迹般地康复了。医生说,是他身体素质好,生命力健旺,平时少服药的缘故。出院后,虽没留下瘫痪老呆之

类的后遗症,却常感头晕目眩,难辨东西。我们怕他走丢,不让他一人行动。父亲不屑地:“怕哪样?!”不服老地依然我行我素。

在老家,父亲算起得最早的一个。没有小区活动场地,就在公路边迟缓地走动锻炼。见有进城的客车,像个不听话的老玩童,把手一招,坐进城来,让老家的人八方寻找……而他赶车进城来时,却难以如从前那样顺利地找到我的住处。

随着县城日新月异发展,高楼林立,门面易装,广告纷呈。街边显眼的旧标志如古树老建筑,搬的搬拆的拆,残存在父亲记忆里的旧模样,几乎没有了。他对曾经工作生活奉献了半世的这个县城,开始有些陌生了。他感到意外和惊叹,因此每次出车站都茫然无措,呆若木鸡,怎么也搜寻不出自己的旧记忆来。于是,似是而非,迷东惑西乱走一通。好几次,都是认识他的好心人把他领到我的单位或住处,才免出意外。

那次也是熟人打电话,我才去街心花园接着他。其时,他已在那里下车许久了,一圈又一圈,却怎么也走不出那个花园,他意识中的

那个怪圈。天空飘着纷纷细雨,凝固沉沉雾气。他的棉鞋已被泥水浸透,走起路来“吧叽吧叽”叫,裤脚也在泥浆里“咝啦咝啦”地拖响……我又疼又气,忍不住大声斥怪:“谁叫你个人乱跑?!”老父知错似地看我一眼,低头呐呐地小声道:“我来看一眼就走,还不行吗?”我忽又内疚了起来……

中午的大街异常拥挤,人潮车海,一片繁忙。我如一个贴身保镖一样,双眼大睁,机警地紧跟左右,一遇可能相碰撞的危险目标,便快捷地挡护或牵避他。每当这时,老父便不耐烦地把我手一甩:“松手!怕哪样?!”

扶他在长安车上坐好,也没忘了叮嘱他:“下次可别再乱跑啦!”老父脸贴车窗,孩子气地笑说:“你回去嘛,我在这车上不得跑脱。”我也晓得,坐上这短途客车就几乎到了家,我自是放心,可猛然间心中一颤。

老父进城,接来送往,这等琐事也烦,但终有一天会在我的生活中消失的。那时还会有这至亲至爱父子送别的风景吗?惜别心酸,转首盯着老父。只见他安然地坐在那辆等客的小长安车上,傍着小小的窗口,还在注视着我;见我驻足望他,他吃力地抬起手背朝前挥动:“四,你事情多,莫管我,专心回去!”我鼻子一酸,赶紧以手捧脸……

编织袋装去了老父亲多少残存的岁月,也装去了我无尽的思念。我多想再看看那条飘飘的蛇壳子口袋;我多想再听听“姚四,快来弄你老汉!”那友爱而又急促的电话声;我多想在送别的车站,在拥挤的街上再牵牵那双温暖而又粗糙的老手。然而,10多年了,茫茫人海,终不见老父再进城来。(作者单位:酉阳县自来水公司)

远处,琴声阴郁绵长原本静默的世界一阵阵浑身颤抖抖落一地心酸,凌乱满坡怀念的文字从此一片荒芜

在这枯了又黄黄了又枯的山岗草丛为何我觉得还是那样的枫

叶满坡如同我分明是在你面前眼

裹泪花你含笑的凝眸却总在山的

远坡以至于那丛万年青的低头

摇曳显得特别醒目又特别遥远让我含泪的话语,再也说不出

我是在你之前还是在你之后

还是让这丛青翠欲滴的绿在这荒山之巅生长吧之前,阳光下那道虚掩的小

门我都错过最后,我怎能惊扰你这道再

也不可开启的独门亲爱的,愿你郁郁葱葱

(作者单位:大渡口区文化馆)

作为大女儿的我,只能从他们一些不经意的描述中捕捉他们的青春片断,掬起一捧捧他们曾有过的激情泛起的浪花。

一辈子的爱情

赵瑜

我多想在送别的车站,在拥挤的街上再牵牵那双温暖而又粗糙的老手。然而,10多年了,茫茫人海,终不见老父再进城来。

清明忆父

姚明祥

奶奶的月亮 很薄不会在城里的夜空中应该在她那间土房子顶上或许 在那方池塘那口井里

奶奶的月亮 很灰不会在城里的夜色中应该在她那道山梁子顶上或许 在那棵枣树那丛竹里

奶奶的月亮 很淡不会在城里的夜景中应该在她那座老坟顶上或许 在那声唢呐那抬轿子里(作者单位:中国太平洋财产

保险股份有限公司重庆分公司)

奶奶的月亮

黎强

周康平

青春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