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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玛萨话概况*

李子鹤

玛丽玛萨话是云南维西傈僳族自治县塔城镇汝柯、格花等村自称“玛丽玛萨

[mɑ21li45mɑ33sɑ21]”的族群所说的母语。这一族群有 2000 多人，被识别为纳西族。他们的居

住地分布在金沙江支流腊普河沿岸，与汉族、藏族、傈僳族、彝族和自称[nɑ21ɕi33]的纳西族

等多民族杂居。他们除了说玛丽玛萨话外，都至少还会说汉语和藏语，不少人还会说傈僳语、

纳西语（西部方言）和彝语。 一直以来，学界尚无对玛丽玛萨话的详细研究。只有《纳西语简志》（和即仁、姜竹仪

1985）中简单提到了“玛丽玛萨”族群及其语言，认为他们是从木里县的“拉塔”（今四川盐

源县左所）迁到目前居住地的，所说的语言属纳西语东部方言永宁坝土语，还有与东巴文接

近而稍有差异的文字（据发音人说文字现已失传）。 本文所依据的材料均来自笔者的三次实地调查（2011 年 1 月、2011 年 4 月、2012 年 2

月），主要发音合作人是和文骐（1945 年生）、和伍昌（1965 年生）两位先生 1

，他们都是汝

柯村人。我们初步调查的结果是，玛丽玛萨话与纳西语西部方言（以丽江为代表）和东部方

言（以永宁为代表）都有较多的基本词汇对应，但与两个方言在语音、词汇、语法等方面差

别都较大（可参考和即仁、姜竹仪 1985、Michaud 2008、Lidz 2010 等），受到藏语和傈僳语

影响的痕迹也比较明显。本文意在提供一份反映玛丽玛萨话基本面貌的调查资料，以利于日

后对玛丽玛萨话语言结构和历史来源的深入研究。 本文的体例说明如下：音位标音不加标记，具体音值用“[]”表示。虚词或词缀加括号

说明其功能。用词根交替表达的语法功能，在词根后加“-”说明其功能。

一、语音

（一）声母 据我们的调查和归纳，玛丽玛萨话有 42 个声母，包括零声母。列表如下：

唇 p ph b mb m w

* 本文得到以下基金项目支持：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基于系统语音对应的核心

词分阶及建模研究”（项目编号：11JJD740004）；韩国：POSCO TJ Park Foudantion；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

社科联项目“彝语文本解读和华夏文明起源研究”。调查过程中北京大学中文系陈保亚教授给予了悉心指导，

南开大学文学院博士生盛益民以及《汉藏语学报》审稿人对本文提出了许多中肯的意见，谨致谢忱。文中错

漏概由笔者负责。 1 在调查中提供较多帮助的发音合作人还有：黄清先生（1963 年生）、李松英女士（1957 年生）、丰梅

女士（1983 年生）等，在此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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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 t th d nd ts tsh dz ndz s z n l

卷舌 ʈ ʈh ɖ ɳɖ tʂ tʂh dʐ ɳdʐ ʂ ʐ ɭ

舌面 tɕ tɕh dʑ ȵdʑ ɕ

舌根 k kh g ŋg x ɣ ŋ

零声母 Ǿ

1．声母说明 （1）舌根浊擦音 ɣ 与韵母 o、a、ɑ 组合时，发音部位较靠后，接近 ʁ。 （2）x 与韵母 a、v组合时，音值为 f。如 xa24 [fa24]“栽、种” （3）舌根塞音 k、kh、g、ŋg 与舌面塞擦音 tɕ、tɕh、dʑ、ȵdʑ 分布是互补的。舌面塞擦

音与韵母 i、y 和带 i 介音的韵母组合，舌根塞音与其它韵母组合。但 ɕ 与 x 在与韵母 i、y 组

合时有近似最小对立的词例：ɕy45“蚂蟥”—xy21“居住、站”、 ɕi45“害怕、受惊”—xi52

“人”。因此我们把 ɕ 与 x 分为两个声母，根据系统性原则，舌根塞音组与舌面塞擦音组也

分成两组声母。 2．声母例词

p po52 豪猪 pa45 跑 ɳɖ ɳɖi24 沉 ɳɖi21le52 蕨 ph pho52 块(一块地) phɑ21 撒(种) tʂ tʂo45 点（灯） tʂa45 溶化 b bo52 牦牛 ba52 爱、喜欢 tʂh tʂho21 快 tʂha45 鹿 mb mbø21 利息 mbo21ɭo33 苍蝇 dʐ dʐo52 着（火） dʐa45 抢 w wo52肠子 wa45 开（花） ɳdʐ ɳdʐo52 露水 ɳdʐa21（布）密 m mo52火 ma24竹子 ʂ ʂo52 水獭 ʂa52 牵（牛） t to52 倍（一倍） tɑ45 箱子 ʐ ʐo52 四 ʐa52 柱子 th tho21 依靠 thɑ45 锋利 ɭ ɭo52 马 ɭɯ21 船 d do52 爬 dɑ45 砍 tɕ tɕiu52 箍儿 tɕiɤ24 煮 nd ndy52 坝子 ndɑ21 织 tɕh tɕhiu21 踢 tɕhi52 刺 ts tso52 咳嗽 tsɑ21（地方）好 dʑ dʑiu52 存在动词 dʑy52 山 tsh tsho52 借（钱） tshe52 盐 ȵdʑ ȵdʑiɤ52 难 ȵdʑi52 棋 dz dzo52 忌妒、恨 dze52 吃 ɕ ɕiu24 流淌 ɕy45 蚂蟥 ndz ndzv52 凿 ndzɯ21唱 k ko52 舀（水） kɑ24 盖（土） s so52 成活 sɑ45 溢 kh kho52 洞 khɑ52 苦 z ze52 儿子 zɯ52草 g gv52 好 ga21 欺骗 n no52 你 na24 按、挤 ŋg ŋga21 夹 ŋguã24水牛 l lo52 两（一两） lɑ45 打 x xo52 蒜 xa24 栽、种 ʈ ʈo52 直 ʈa21 关 ɣ ɣo52 蛋 ɣɑ52 赢 ʈh ʈho52 出（太阳） ʈha45 咬 ŋ ŋɯ45饱 ŋɑ52 我 ɖ ɖo52 错 ɖa52 短 Ǿ u52 熊 iu52 绵羊

（二）韵母 玛丽玛萨话有 26 个韵母，可分非鼻化韵母和鼻化韵母两大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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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鼻化韵母： 单元音韵母 10 个：i、y、e、ø、a、ɑ、o、ɤ、u、ɯ 带介音的韵母 5 个：ue、ia、ua、iɤ、iu 带韵尾的韵母 1 个：ei 带摩擦的韵母 1 个：v 卷舌韵母 1 个：ɚ

鼻化韵母： 单元音韵母 5 个：ẽ、ã、ɑ、o、ũ 带介音的韵母 2 个：uã、io 带摩擦的韵母 1 个：v

1．韵母说明 （1）y 与 ø 的分布基本上是互补的。ø 只与唇音声母、零声母组合，而 y 不与唇音声母

组合。但在与零声母组合时 y 与 ø 有一对近似最小对立：y21“面粉”— ø52“雪”，而且两

个韵母音值有较明显的差别。因此我们将其分为两个韵母。 （2）i 与舌尖塞擦音、擦音声母组合时，音值为 ɿ，与卷舌塞音、塞擦音、擦音组合时，

音值为 ʅ，与舌尖音、舌面音声母组合时，音值为 ie。如 si52 [sɿ52]“木头”、 ɖi21 [ɖʅ21]“敲”、 ni52 [nie52]“二”、 tɕi24 [tɕie24]“小”。

（3）i、y、iɤ 与舌根清擦音声母组合时带鼻化。但没有与之对立的非鼻化韵母，因此我

们不将其鼻化的变体算作单独的韵母。 （4）o 与唇塞音声母组合时，音值为 vo。例如： pho45 [phvo45]“脱（衣）”、 bo52 [bvo52]

“牦牛” （5）ɤ 和 iɤ 带有轻微的 u 韵尾。 （6）v发音时上齿轻抵下唇，有较明显的摩擦。 （7）ua、uã 的韵腹实际音值为 ɑ、ɑ。如 lua52 [luɑ52]“叫”、 xũã45 [xũɑ45]“慢”。 （8）ei 实际音值为 əi，只与唇音声母组合，但与 e、i 都有对立，因此我们将其分析为

带韵尾的韵母。玛丽玛萨话中没有其它带韵尾的韵母。 （9）鼻化韵母中带介音的韵母 io、uã，其鼻化色彩贯穿韵母始终。 （10）鼻化韵母 ẽ、io等所辖的词都很少，往往是汉语或藏语借词。 2．韵母例词

i ni52 二 tɕi45 驮 iɤ piɤ52 碎 tɕiɤ24 煮 y ny21 寄（信） ɕy45 蚂蟥 iu phiu52 编（辫子）tɕiu52 箍儿 e ne52 天细米 ke52 钩 ei pei24 钉子 mei52 万 ø mø24 推 ø52 雪 v nv52 疯 kv21 边儿 a na52 按、挤 kha52 水沟 ɚ lɚ52 得到 tʂhɚ45 摘（花） ɑ nɑ52 黑、大 khɑ52 咸、苦 ẽ ẽ52 铜 sẽ33gi33 狮子 ɤ tʂɤ52 土 kɤ52 聪明 ã xã52 金子 xã21 切 o no52 你 ko52 舀（水） ɑ ɑ24 回答 dɑ33bu21 第一 ɯ nɯ52 减、少 kɯ52星星 o ɑ21ɣo24 舅舅 mo33ɣo33 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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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 mu52 簸箕 ku52 浇（水） ũ thũ21ĩẽ33 鸽子 ɣe21ũ33 衣领 ue ɭue52 草木灰 kue21 串（一串珠） uã ũã52 五 xuã45 慢 ia ŋia52 腻 ia33khɑ33 苦荞 io xĩo52 等待 xa33ĩo33 铝 ua lua52 叫 kua52 管 v xv 52 毛 v 52 银子

（三）声调 玛丽玛萨话有 4 个单音节声调： 21 ：dze21“本（一本书）” mi21“闭（眼）” xɯ21“胃” 24 ：dze24“哪里” mi24“（饭）熟” xɯ24“湖、海” 45 ：dze45“对（一对）” mi45“吹（灰）” xɯ45“烘” 52 ：dze52“饭” mi52“脂肪油” xɯ52“牙齿” 说明：单说但发音较随意时，45 调有自由变体 53，52 调有自由变体 42。这两个调类没

有互相混淆现象。 （四）语流音变 1．元音清化 高元音韵母在与送气清塞音声母组合，且位于多音节词非词末位置时，韵母会变为清音。

例如 khv33ma33 [khv33ma33]“贼”、 phv33la21 [phv33la21]“神仙”等。 2．连读变调 玛丽玛萨话有比较丰富的连读变调。双音节连调式与单音节调的对应关系如下（加粗的

是发生了变调的组合）： 后音节 前音节

45 24 21 52

45 33-45 45-24 45-21 33-33 24 21-45/24-45 24-24/21-24 24-21/21-21 24-33/21-33 21 21-45 21-24 21-21 21-33 52 33-45 45-24 45-21 33-33

变调规则概括起来有四条： （1）45 调在 45、52 调前变 33，在 24、21 调前不变。例如： xv45-33tʂv45 “野鸡跑” nv45xa24 “种黄豆” xuɑ45si21 “杀老鼠” la45-33khv52-33 “偷鸡” （2）52 调在 45、52 调前变 33，在 24、21 调前变 45。例如： khɯ52-33lɑ45 “打狗” sɑ52-45mɑ24 “吃麻籽” na52-45ʂv21 “喝奶” ʂɤ52-33khv52-33 “偷肉” （3）52 调在双音节末尾变 33。这条规律不是强制的，如果说的较慢则不发生变调。例

如上面例子中的“偷鸡”“偷肉”，又如： zɯ24/24-21po52-33“拔草” lɯ21ke52-33 “钩船” 另外，52 调的单音节词在语流中也常自由变读为 33，也可以不变。与相邻音节的声调无

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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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 调在双音节的前一音节位置可变 21，也可不变。例如： le24/24-21tɕhi45 “倒茶” ma24/24-21xa24 “栽竹子” ŋguã24/24-21lv21 “放水牛” la24/24-21khv52-33“偷种子”

二、词类

玛丽玛萨话的词类可分为名词、代词、数词、量词、动词、形容词、副词、连词、语气

词等。 （一）名词 玛丽玛萨话的名词是不能加否定标记 ma/mɑ-，不能带时、体、式标记，但可以带施事格

/工具格/从格标记或位格标记的词。名词在句子中一般不能作谓语。可分为普通名词、专有

名词、方位名词、时间名词等。 1．普通名词 普通名词是名词中数量最多、最常用的一个小类。可作为名词性短语的中心，也可充当

名词的修饰成分。 2．专有名词 专有名词包括地名和人名。在语义上可以充当核心论元和间接论元。例如： i33gv33dy21 tsɑ24 sa52. 丽江好地方啊。 丽江 好 (感叹式) ŋɑ33 thɑ21tʂhi45 nɯ21 i52 le21. 我从塔城来。 我 塔城 (从格)来 (语气词) 3．方位名词 方位名词是表示空间方向的词。例如： no33 gɤ45tʂi21 nɯ21 ɭo21 nie52！ 你从上边看！ 你 上边 (从格) 看 (命令式) ɑ21phu33 xɯ33 dʐɤ52 tsi33 le21. 外边在下雨。 外边 雨 下 (进行体非过去时) (语气词)

4．时间名词 时间名词表示绝对或相对的时间。常用的有：tshe52du21ɖɯ33ni33“初一”、iu45be21xe21“一

月”、tshi21ni33“今天”等。 （二）代词 代词可分为人称代词、指示代词和疑问代词。 1．人称代词和指示代词 玛丽玛萨话的人称代词和指示代词有明显的联系，因此我们一起介绍：

第一人称 第二人称 第三人称 近指 远指 单数 ŋɑ52 no52 ʈhɯ52 tʂhɯ52 ʈhɯ52 复数 ũ33mɑ33（排除式） no33mɑ33 ʈhɯ33xɯ33 u21tʂhɯ33xɯ21 u21ʈhɯ33xɯ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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ŋɑ33mɑ33（包括式） 双数 ũ45dzu24 no21dzu24 ʈhɯ21dzu24

第三人称代词单、复数与远指代词单、复数同形。 基本指示语素可参与构成指示处所、性状的词： tʂhɯ33thu33“这里、这边” tʂhɯ45sy21“这样” ʈhɯ33thu33“那里、那边” ʈhɯ45sy21“那样” 另有 te33thu33 一词，指示比 ʈhɯ33thu33所指距离更远的处所。 2．疑问代词 玛丽玛萨话的疑问代词有：

谁 什么 哪里 几时 怎么 多少 khɑ45sɯ21 a45tsv21 dze21 khɑ45tɑ21 a45ne21 kha21

khɑ45tɑ21“几时”、dze21“哪里”和 a45ne21 “怎么”都有任指用法： no33 khɑ45tɑ21 i33 li52 a45za21 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你 几时 来 来-命令式 可以 ʈhɯ33 dze21 la45 be52 mɑ21 mo24. 他哪里都不想去。 他 哪里 也 去-未完成体 (否定) 想要 no33 a45ne21 ʂo33tʂɯ21 le21 e52 a45za21. 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你 怎么 想 (语气词) 做 可以 （三）数词 玛丽玛萨话的数词可与量词组成数量短语修饰名词性短语，表示事物的量或动量。也可

直接修饰一部分动词，表示动量。玛丽玛萨话的数词为十进位体系，基本数词如下： ɖɯ52“一” kho21“六” ɕi52“百” ni52 “二” ʂɚ52 “七” ʈo52“千” su21 “三” ɕi21 “八” mei52“万” ʐo52 “四” gv52“九” ũã52“五” tshi52“十” 11-19 的数字，用 tshi52“十”加个位数表示。“二十”读音不规则，是 ni33tsi21。21-29 的

数字，用“二十”加个位数表示。31-99 的数字，用十位数加“十”再加个位数表示。101-999的数字，用百位数加“百”再加其余的数表示，中间不加其他词。更大的数以此类推。

玛丽玛萨话固有词中没有序数词，但借用了藏语的 dɑ33bu21“第一”和 ni33pa21“第二”

表达相应的概念。三以上的序数，用数字加上量词 kv21“个”表示。 概数有两种表示法。一是在数词后加 xɑ33“多、余”表示余数，如：la45 tshi33 me21 xɑ33

“十几只鸡”。另一种是数量短语连用，如：su21 ni33 ʐo33 ni52“三四天”。 （四）量词 玛丽玛萨话的量词不能单用，必须与数词一起组成数量短语，修饰名词性短语或动词。

从语义上可分为名量词和动量词。 1．名量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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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量词数量较多，又可分为个体量词、集体量词和度量词。 （1）个体量词。常用的有： xi33 ɖɯ33 i21 一个人 la45 ɖɯ33 me21 一只鸡 人 一 量词（个） 鸡 一 量词（只） la33ɣo33 ɖɯ33 lɯ52 一个鸡蛋 ma21ty21 ɖɯ33 khɯ52 一根竹竿 鸡蛋 一 量词（个） 竹竿 一 量词（根） 还有一些个体量词是反响型量词。例如： si33dzi33 ɖɯ33 dzi33 一棵树 bɑ45bɑ21 ɖɯ33 bɑ45 一朵花 树 一 树 花 一 花 （2）集体量词。常用的有： iu33 ɖɯ33 xuɑ52 一群绵羊 si33 ɖɯ33 lo52 一捆柴 绵羊 一 量词（群） 柴 一 量词（捆） （3）度量词。常用的有： ɖɯ33 lo52“一两” ɖɯ33 pø52“一升” ɖɯ33 ɖu52“一搾” 2．动量词。动量词不发达，常用数词直接修饰动词。用动量词的例子： ɖɯ33 ɭo33 ʈha45 咬一口 ɖɯ33 khɯ33 lua52 叫一声 一 量词（口） 咬 一 量词（声） 喊叫 数词直接修饰动词的例子： ɖɯ33 ɭo21 be52 去看一下 ny45da21 ɖɯ33 iɤ21 舔一下嘴 一 看 去 嘴 一 舔 （五）动词 玛丽玛萨话的动词与形容词都能带否定标记 ma-/mɑ-，都能带时、体、式标记。但它们

也有区别：玛丽玛萨话中有两个意义泛化，仅表示程度深的副词 na45nɑ21 和 la45xɑ21，动词只

能受前者修饰，而形容词只能受后者修饰。 动词在句子中一般充当谓语。根据句法功能和语义，玛丽玛萨话的动词可分为不及物动

词、及物动词、双及物动词三大类。除此之外还有四类特殊的动词：存在动词、系动词、助

动词、能愿动词。 1．不及物动词 不及物动词只能带一个核心论元。例如： xɯ33 dʐɤ52 se21 le21. 下过雨了。 雨 落 (完成体) (语气词) ŋɑ33 dʐu52 le21. 我病了。 我 病 (语气词)

2．及物动词 及物动词可以带两个核心论元。典型的及物动词在语义上需要一个施事者，根据施事与

受事的生命度差异，施事者有时带施事格标记（详见第三节“格标记”部分）。例如： ŋɑ33 tha33ɭɚ33 ɭo21. 我看书。 我 书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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ø33 nɯ21 ma21tsi33 khe52 xɯ24 le21. 雪把竹子压断了。 雪 (施事格) 竹子 断 (使役) (语气词)

在具体语境中，及物动词的某一个论元可以省略。这时可通过格标记反映的生命度等级

体现省略的论元。例如： khɯ33 nɯ21 ʈha45 se21 le21. 狗咬（他）了。 狗 (施事格) 咬 (完成体) (语气词)

“狗”带了施事格标记，因此这个句子必然省略了一个比“狗”生命度高，又作为受事

者的论元。 3．双及物动词 双及物动词可以带三个直接论元，其中受益者论元通常带与格标记。例如： no33 ŋɑ33 gɤ45 gv21tʂhi45 tʂhɯ33 pa21 pɑ45 i52. 你给我拿这把弯尺来。 你 我 (与格) 弯尺 这 把 拿 来 4．存在动词 存在动词通常带一个核心论元和一个间接论元，间接论元如果是表地点、处所的名词，

往往带位格标记。 玛丽玛萨话有两个存在动词。如果核心论元是可数名词，存在动词用 dʑiu52；如果核心

论元是不可数名词，存在动词用 i52。例如： ʈhɯ33 dy21 si33dzi33 ni33 dzi33 dʑiu52. 他家有两棵树。 他 家 树 二 树 有 pa33tsɯ33ʐɚ21me33 go24 a21tɕhi33 i52. 河里有水。 河 (位格)水 有 5．系动词与助动词 玛丽玛萨话有一个系动词 ŋa45，在句中常弱化为 ŋə33。例如： ʈhɯ33 ŋɑ33 kə45 ɭo52 ŋə33. 那是我的马。 那 我 (属格)马 是 ŋa45（ŋə33）在玛丽玛萨话中还发展出了助动词用法，可加在进行体非过去时标记-tsi 之

后构成将行体。例如： ŋɑ33 si33 ku24 be33 tsi33 ŋə33 le21. 我要去打柴。 我 柴 捡 去 (进行体非过去时)是 (语气词) 6．能愿动词 能愿动词加在主要动词之后，表示“愿意”“敢”“可能”等语义。前文例句重复如下： no33 khɑ45tɑ21 i33 li52 a45za21 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你 几时 来 来-命令式 可以 又如： ŋɑ33 la33 be33 ũã21. 我敢回去。 我 (重复体) 去 敢 （六）形容词 形容词可以带时、体、式标记，在句子中一般充当谓语，或修饰名词作定语。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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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33dzi33 tʂhɯ33 dzi33 dzɯ24 sa52. 这棵树大啊。 树 这 树 大 (感叹式)

si45phiu21 ʂɚ21ku33 se21 le21. 树叶变黄了。 树叶 黄 (完成体) (语气词)

le21 tɕhi45 凉茶 茶 冷 形容词可以受程度副词修饰。例如： ma21xã33 la45xɑ21 dzɯ21. 风很大。 风 很 大 形容词可以加上-le21表示名物化。例如 bu52le21“亮的东西（也可指电灯）”。 形容词未发现重叠用法。 （七）副词 副词通常修饰谓语，在句子中充当状语。副词可分为程度副词、时间副词、范围副词、

方式副词。 1．程度副词。有 na45nɑ21“很（修饰动词）”、la45xɑ21“很（修饰形容词）”、a33ma45ma21

“一点点”等。例如： xɯ33 na45nɑ21 dʐɤ52. 雨猛烈地下。 雨 很 落 2．时间副词。有 ŋu33ba33“首先、开始”、a45ma21“还”等。句法表现例如： ŋu33ba33，si33lv33 ʂɚ24. 首先，剥圆木的皮 首先 圆木 剥皮 3．范围副词。有 a21xuɑ45le21“全部”、la52“也”、i52“都”等。句法表现例如： tsv33tsv33 a21xuɑ45le21 gv24 sa52. 东西都好啊。 东西 全部 好 (感叹式)

ʈhɯ33 sɯ24 i33 ma21 ɕi45. 他死都不怕。 他 死 都 (否定) 害怕 4．方式副词。有 a33tse21tse21“慢慢地”、a33po21xo45“高高地”等。句法表现例如： no33 a33tse21tse21 u52. 你慢慢说。 你 慢慢地 说 （八）连词 玛丽玛萨话连词不发达，因果、递进等语义关系没有专门的连词来表达。常用的有 e45

（表假设）、ũ52（表选择）等。例如： no33 xo52 le21， ũ52 no33 te33 gɯ33dzɯ21 xo52 le21？ 你高，还是你弟弟高？ 你 高 (语气词)(选择连词)你 家 弟弟 高 (语气词)

（九）语气词 le21 表达叙实语气，一般位于小句末尾。 ɑ45bɑ21 表达较强烈的感叹。a45le21 表达不太强烈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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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词法

玛丽玛萨话的词法包括复合构词和形态现象，其中形态相对丰富。因此我们首先简要介

绍玛丽玛萨话的复合构词法，然后将形态分为名词性形态和动词性形态两部分来介绍。 （一）复合构词 玛丽玛萨话的词汇中有单纯词和合成词。单纯词以单音节词为主，也有一些多音节单纯

词。合成词的构成方式分复合和附加两种。附加法我们将在形态部分介绍，复合构词主要分

以下几类： 1．联合式。例如： ze21xi33 孩子 tʂho21xũã45 快慢 儿子 人 快 慢 2．修饰式。如中心词素为名词性，则中心词素在前；如中心词素为动词性，则中心词素

在后。例如： mi33pho33 酥油 phiu45ʂo21 给牛马打死胎 油 白 片 生 3．陈述式。例如： mv 45e21 发誓 ni33me21ʈho45 东方 天 见 太阳 出 4．支配式。例如： xi45dzɯ21 强盗 ʐɚ45sɑ21 请客（特指新娘出嫁前请娘家人） 人 抢 酒 请 （二）名词性形态 1．亲属称谓前缀 玛丽玛萨话表示长辈的亲属称谓词根之前都带前缀 a-/ɑ-。如果词根元音为前元音，前缀

元音也为前元音；如果词根元音为后元音，前缀元音也为后元音。下面列出这些亲属称谓： ɑ21pho52 “祖父” a21tɕi52 “小姨（母亲的妹妹）” ɑ21iu52 “祖母” ɑ21pɑ21 “大姨（母亲的姐姐）” ɑ45bv21 “父亲” ɑ21bu52 “伯父、叔父、姑父、姨父” a45me21 “母亲” a21ni52 “伯母、婶母、姑母、舅母” ɑ21ɣo24 “舅父” 2．与动物性别有关的后缀 玛丽玛萨话用加在动物名后面的后缀表示动物的性别。雌性动物统一加-me52。例如： la21me33 “母鸡” iu21me33 “母山羊” 雄性动物则各不相同。例如： ɭo21pu33 “公马” wɑ21phy33ly21 “公猪” la21pho33 “公鸡” 3．数标记 玛丽玛萨话表人的名词和第三人称代词一样，可带复数标记-xɯ52。例如： ze21xi33 xɯ52 “孩子们” ʈhɯ33 xɯ52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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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 (复数) 他 (复数)

表人以外的生物和无生物的名词，没有语法形式来表达复数概念。 4．格标记 格标记是动词与论元之间或论元与论元之间的关系标志。玛丽玛萨话中的格标记都使用

后置词，有以下几类： -nɯ21：施事格/工具格/从格标记 -gɤ45：受事格/与格标记 -kə45：属格标记 -go24/-to45/-pe52：位格标记 （1）施事格/工具格/从格（以-nɯ21 标记） 1）施事格标记表示动作的发出者。但玛丽玛萨话的施事格标记不是一定出现的，而是由

施事、受事双方的生命度等级决定其是否出现。 如果施事者是无生命物，则施事格标记一定出现。例如： ø33 nɯ21 ma21tsi33 khe52 xɯ24 le21. 雪把竹子压断了。 雪 (施事格)竹子 断 (使役) (语气词)

如果施事者、受事者双方生命度等级相当，或施事者生命度等级低于受事者，则施事格

标记一定出现。如上文例句“狗咬（他）了”，又如： ʈhɯ33 nɯ21 ŋɑ33 gɤ45 u52 他对我说 他 (施事格) 我 (受事格) 说 如果施事者生命度等级高于受事者，则施事格标记可加可不加，通常不加。例如： u33 (nɯ21) ma21tsi33 khe52 xɯ24 le21. 熊把竹子折断了。（比较“雪把竹子压断了”） 熊 (施事格) 竹子 断 (使役) (语气词) 2）工具格标表示记完成动作的工具或凭借物。例如： ʈhɯ33 pi21 nɯ21 tha33ɭɚ21 dʐɚ24. 他用笔写信。 他 笔 (工具格) 信 写 3）从格标记表示作为动作来源点的、表地点或时间的论元。前文例句重复如下： ŋɑ33 thɑ21tʂhi45 nɯ21 i52 le21. 我从塔城来。 我 塔城 (从格) 来 (语气词)

（2）受事格/与格（以-gɤ45 标记） 1）受事格标记表示及物句中或双及物句中动作的接受者。与施事格标记相应，受事格标

记也不是一定要出现，同样与施受双方的生命度等级有关。 如果受事者生命度等级低于施事者，或施事者与受事者双方都是无生命物，则受事格标

记一般不出现。如前文例句“我看书”。 如果受事者、施事者双方生命度等级相当，或受事者生命度等级高于施事者，则受事格

标记要出现。例如： ʈhɯ33 nɯ21 ŋɑ33 gɤ45 xi45ga21. 他骗我。 他 (施事格) 我 (受事格) 骗人 2）与格标记表示双及物句中动作的受益者。前文例句重复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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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3 ŋɑ33 gɤ45 gv21tʂhi45 tʂhɯ33 pa21 pɑ45 i52. 你给我拿这把弯尺来。 你 我 (与格) 弯尺 这 把 拿 来 又如在一个语境省略句中： khɯ33ni52 gɤ45 iɤ21. （我）给小狗（骨头）。 小狗 (与格) 给 这一句的施事者（我）和受事者（骨头）都在语境中被省略。因此受益者（小狗）必须

带与格标记，否则会造成语义关系不明。 （3）属格 属格标记表示“属于”“拥有”等语义关系。属格表示的是名词性短语内部的关系。玛丽

玛萨话的属格用-kə45 来表示。前文例句重复如下： ʈhɯ33 ŋɑ33 kə45 ɭo52 ŋə33. 那是我的马。 那 我 (属格)马 是 如果领有者是第一人称代词“我”，则属格标记可省略，同时“我”的声调变成高调。这

种表达方法更强调领属关系，或语气更加亲密。例如： ŋɑ33 kə45 ɑ45bv21 我的父亲 ŋɑ45 ɑ45bv21 我父亲 我 (属格) 父亲 我-属格 父亲 （4）位格 位格表示空间意义。玛丽玛萨话用-go24（“地方”）标记物体或处所里面，用-to45 标记物

体上面，用-pe52 标记物体表面上。例如： ʈhɯ33 tɕhi21phe24 nɯ21 se24 sa21 tʂẽ52 go24 be52. 他走路去镇上。 他 脚 (工具格) 走 (状语)镇 (位格)去 ʈhɯ33 lv33pa33 to45 xy21. 他站在石头上。 他 石头 (位格) 站 ʈhɯ33 lv33pa33 pe33 go24. 他在石头上刻（字）。 他 石头 (位格) 刻 5．比较标记 玛丽玛萨话的比较标记-du21 出现在标准比较结构中，加在比较标准之后。例如： ko33ly52 le45ke21 du21 dzɯ21. 瓶子比杯子大。 瓶子 杯子 (比较标记) 大 （三）动词性形态 1．方向标记 方向标记表示动作进行的方向。玛丽玛萨话有两个方向标记：gɤ45-“向上”和 v45-“向

下”。“上”包括山的高处和河流的上游，“下”包括山的低处和河流的下游。用法例如： gɤ45 phu52 “向上方逃跑” v45 phu52“向下方逃跑” gɤ45 ɭɯ21 “向上方倒” v45 ɭɯ21 “向下方倒” gɤ45 i52 “上来” v45 i52 “下来” 有的动词由于语义不搭配，只能带一个方向标记。例如： gɤ45 do52 “上楼” v45 za21 “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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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ɤ45 ʈɯ21 “起来” v45 i21 “躺下，睡下” 2．式（Mood）标记 式标记表示说话人对事件的主观态度。根据标记的不同，玛丽玛萨话的式范畴可分为陈

述式、命令式、感叹式、疑问式、禁止式。 （1）陈述式 陈述式表示说话人对事件的态度是确定的。玛丽玛萨话没有独立的标记来表示陈述式，

或者说陈述式是无标记形式。前文“名词性形态”部分的例句都是陈述式。陈述式中还有体

和时的范畴区分，详见下文。 （2）命令式 命令式表示说话人要求听话人做某事。玛丽玛萨话有两个后置于动词的标记来表示命令

式：-ni52 表示一般的要求，对平辈、晚辈、地位低的人用；-a21ni52 表示礼貌地请求，对长辈

或地位高的人用。例如： ʂv21 ni52！ 喝！ ʂv21 a21ni52. 请喝。 喝 (命令式) 喝 (命令式敬语) xɑ33 ni52！ 听！ xɑ52 a21ni52. 请听。 听 (命令式) 听 (命令式敬语)

动词 i52“来”的命令式不规则，是 li52。但敬语命令式是规则的 i52 a21ni52。 命令式也可用来表达使役关系，详见后文。 （3）感叹式 感叹式表示说话人对事件的感叹。玛丽玛萨话用后置于动词的标记-sa52 来标记感叹式，

而且动词带上感叹式标记后，无论本来是什么声调，都要变成一个升调。例如： xɯ33 dʐɤ24 sa52. 下雨了啊。 gv24 sa52！ 够了！（太多了！） 雨 落 (感叹式) 好 (感叹式)

（4）疑问式 疑问式表示说话人对事件的疑问。玛丽玛萨话用前置于动词的标记 a-来标记疑问式，构

成是非疑问句。a-的声调由后面的动词决定。如果动词是 45 或 52 调，读为 a33 ；如果动词

是 21 或 24 调，则读为 a45 。例如： la21gv33 a33 gv52 se21？ 路（修）好了吗？ 路 (疑问) 好 (完成体)

no33 a33 ŋɯ45 kho33ma21？ 你饱了没有？ 你 (疑问) 饱 已经 （5）禁止式 禁止式表示说话人禁止听话人做某事。玛丽玛萨话用前置于动词的标记 thɑ45-来标记禁

止式。例如： thɑ45 be52！ 别走！ thɑ45 khɑ33khɑ52！ 别吵架！

(禁止式) 走 (禁止式) 吵架 3．体（Aspect）标记 体标记表示事件、动作行为进行的状态。玛丽玛萨话只有在陈述式、疑问式、感叹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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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体的区分。玛丽玛萨话的体范畴可分为完成体、未完成体、进行体、将行体、重复体、反

复体。 （1）完成体 完成体表示事件动作或状态情景已呈现出其全貌。玛丽玛萨话用后置于动词的标记-se21

来标记完成体。前文例句重复如下： si45phiu21 ʂɚ21ku33 se21 le21. 树叶变黄了。 树叶 黄 (完成体) (语气词)

又如： sɯ33 ʈho45 se21 le33. 血流出来了。 血 出 (完成体) (语气词)

（2）未完成体 未完成体表示事件动作或状态情景还未呈现出其全貌，或是事件动作刚发生变化，或是

状态情景刚发生改变。未完成体还可表示客观存在或惯常性的事件动作、状态情景。玛丽玛

萨话的未完成体采取无标记形式，如前文例句： no33 a33tse21tse21 u52. 你慢慢说（“说”的动作未结束）。 你 慢慢地 说 ŋɑ33 dʐu52 le21. 我病了（“病”的状态未结束）。 我 病 (语气词)

又如： mv 21ʐɚ33，ma21xã33 dzɯ21. 春天风大（惯常性的）。 春天 风 大 （3）进行体 进行体表示在过去、或现在、或将来时间框架内某一事件动作在连续进行。玛丽玛萨话

的进行体有两个标记：表示事件动作在非过去（现在/将来）时间框架内连续进行（进行体非

过去时），用后置于动词的标记-tsi52。例如： ɭo33 nɯ21 u21ly33 dze33 tsi33 le21. 马在吃蔓菁 马 (施事格) 蔓菁 吃 (进行体非过去时) (语气词)

表示事件动作在过去时间框架内连续进行（进行体过去时），用后置于动词的标记

-a21xua24。例如： a21 ni52，ʈhɯ33 dze33 dze33 a21xua24， xi 33 nɯ21 kho52 ɖi21 le33. 前一 天 他 饭 吃 (进行体过去时)人 (施事格) 门 敲 (语气词) 昨天，他正在吃饭，有人敲门。 （4）将行体 将行体表示在过去、或现在、或将来时间框架内某一事件动作将要进行。玛丽玛萨话的

将行体也可分两类：表示事件动作在非过去（现在/将来）时间框架内将要进行，是在动词后

面先加上进行体标记-tsi33，再加上一个助动词 ŋə33（由系动词 ŋɑ45/ŋə33虚化而来）。例如： mu21su33，ʈhɯ33 tha33ɭɚ21 ɭo21 tsi33 ŋə33 le21. 明天，他要读书。 明天 他 书 看 (将行体非过去时)(语气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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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事件动作在过去时间框架内将要进行，是在动词后面先加上进行体标记 tsi33，再加

上一个助动词 ŋə33，再加上完成体标记 se21。例如： a33gue21 ʈhɯ33 ni21，ŋɑ33 khũ33mĩ21 be21 ʦi33 ŋə33 se21. 第二天，我要去昆明。 后面 那 天 我 昆明 去 (将行体过去时)

动词“去”与体范畴相关的形态变化特殊：完成体是 xɯ52，未完成体（包括进行体、将

行体）是 be52。

（5）重复体 重复体表示某一事件动作进行过之后再次进行。玛丽玛萨话的重复体用动词前加上标记

la52-来表示。重复体可与其它体配合使用。例如： mv 33 la33 ʈho45 se21. 又下雨了啊。 天 (重复体) 出 (完成体)

（6）反复体 反复体表示某一事件动作反复多次进行。玛丽玛萨话的反复体用动词重叠来表示。例如： ʈhɯ33 ʂu45pei24 ɖi21ɖi21 le21. 他敲打铁钉。 他 铁 钉 敲-反复体 （语气词）

反复体也可用来表示交互性动作。例如： ɣɯ33 phe33phe33 tsi33 le21. 牛在顶架。 牛 顶-反复体 (进行体)(语气词)

4．否定标记 玛丽玛萨话只有一个否定标记 ma-/mɑ-。其韵母由后面动词的韵母决定，如果动词的韵

母为前元音，则否定标记的韵母也是前元音；如果动词的韵母为后元音，则否定标记的韵母

也是后元音。声调也由后面的动词决定。如果动词是 45 或 52 调，读为 ma33/mɑ33 ；如果动

词是 21 或 24 调，则读为 ma45/mɑ45 。否定标记既可用于完成体又可用于未完成体。例如： ŋɑ33 dze33 ma45 mi24 se21. 我不饿了。 我 饭 (否定) 饿 (完成体)

ʈhɯ33 dy21 lɯ52 mɑ33 dʑiu52. 他家没有地。 他 家 地 (否定) 有

四、句法

（一）语序 1．修饰语与中心语的顺序 领属性成分在中心语之前。例见第三节“格标记”部分对属格的说明。 名词性修饰成分在中心语之前。例如： ʂu52 bɑ33bv21 铁锅 mi45 le21 酥油茶 铁 锅 脂肪油 茶 形容词性修饰成分在名词性中心语之后，副词性修饰成分在动词性中心语之前。例如： bɑ33bv21 dzɯ21 大锅 xuã45 se52 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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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 大 慢 走 数量短语或指示代词+量词的结构作修饰成分，若中心语是名词性的，位于中心语之后；

若中心语是动词性的，位于中心语之前。例如： si33 ni33 ʐɚ52 两背柴 ɖɯ33 ɭo33 ʈha45. 咬一口 柴 二 量词（背） 一 量词（口） 咬 2．句子成分的顺序 句子成分的基本顺序是主语-宾语-谓语。前文例句重复如下： ʈhɯ33 nɯ21 ŋɑ33 gɤ45 u52 他对我说 他 (施事格) 我 (受事格) 说 ɭo33 nɯ21 u21ly33 dze33 tsi33 le21. 马在吃蔓菁 马 (施事格) 蔓菁 吃 (进行体非过去时) (语气词)

ʈhɯ33 dy21 lɯ52 mɑ33 dʑiu52. 他家没有地。 他 家 地 (否定) 有 如果同时有直接宾语和间接宾语，直接宾语位于间接宾语之后，前文例句重复如下： no33 ŋɑ33 gɤ45 gv21tʂhi45 tʂhɯ33 pa21 pɑ45 i52. 你给我拿这把弯尺来。 你 我 (与格) 弯尺 这 把 拿 来 补语位于谓语之后。例如： ŋɑ33 nɯ21 khɯ33 tʂhɯ21 me21 lɑ33 sɯ24 se21 le21. 我把这只狗打死了。 我 (施事格) 狗 这 量词（只）打 死 (完成体)(语气词)

（二）疑问句 玛丽玛萨话的疑问句有两种构成方式。 （1）使用动词的疑问式，构成是非疑问句。前文例句重复如下： la21gv33 a33 gv52 se21？ 路（修）好了吗？ 路 (疑问)好 (完成体)

（2）用疑问代词构成疑问词疑问句。疑问词对应于相应的陈述句中被提问的名词，位于

句中而非句首。例如： ʈhɯ33 a33tsv21 e33 xɯ52？ 他去干什么了？ no33 dze33 be52？ 你要去哪里？ 他 什么 做 去-完成体 你 哪里 去-未完成体

（3）使用表选择关系的连词连接两个分局，构成选择疑问句。前文例句重复如下： no33 xo52 le21， ũ52 no33 te33 gɯ33dzɯ21 xo52 le21？ 你高，还是你弟弟高？ 你 高 (语气词)(选择连词)你 家 弟弟 高 (语气词)

（三）连动结构 连动结构中两个动词的地位平等，如有时、体、式标记，则标记为两个动词共享。前文

例句重复如下： ŋɑ33 si33 ku24 be33 tsi33 ŋə33 le21. 我要去打柴。 我 柴 捡 去 (进行体非过去时)是 (语气词)

又如：

ŋɑ33 tshɯ33xɯ33xi21 ɭo21 be33 se21 le21. 我去看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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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医生 看 去 （完成体）(语气词)

（四）比较结构 比较结构分为标准比较结构（以某一已知事物作为标准，将另一新事物与其比较）和等

同比较结构（直接把两个事物进行比较）。标准比较结构的例子见第三节中“比较标记”部

分。等同比较结构例如： le33ke21 ni21 kha45 tha21 dzɯ21. 两个杯子一样大 杯子 二 量词（个）一样 大 （五）使役结构 玛丽玛萨话中的使役义有两种表达方法。一种是较弱的使役，用动词后附使役标记-xɯ24

表示。例如： ŋɑ21 ʈhɯ33 gɤ45 xi33 lɑ45 xɯ45 le33. 我允许他打人。 我 他 (受事格) 人 打 (使役) (语气词)

另一种是较强的使役，用动词的命令式再加上“no21u33（告诉你）”表示。例如： ŋɑ21 ʈhɯ33 gɤ45 xi33 lɑ45 ni21 no21 u33 le33. 我叫他打人。 我 他 (受事格) 人 打 (命令式)你 说 (语气词)

（六）复句 复句由两个以上分句组成，有些语义关系不用连词连接，有些语义关系可用连词连接（参

见第二节“连词”部分）。不用连词的复句如： xɯ33 dʐɤ52 se21， ŋɑ33 dʑy33be21 be33 tsi33 mɑ21 ŋə33. 下雨了，我不上山了。 雨 落 (完成体) 我 山坡 去 (进行体)(否定) 是

用连词的复句见第二节“连词”部分，又如：

no33 nɯ21 be33 e45， ŋɑ33 be33 tsi33 ŋə33. 你如果去，我就去。 你 (施事格)去 (假设连词) 我 去 (进行体) 是

五、词汇的组成

玛丽玛萨话与周边许多民族语言有深入的接触，因此其词汇也有多种来源。与纳西语（包

括以丽江为代表的西部方言和以永宁为代表的东部方言）有对应关系的词占大多数，具体对

应关系待另文论述。还有一部分词汇可能来自汉语、藏语和傈僳语。 较明显的汉语借词例如： sẽ33tsi21 孙子 ia21y45 土豆（洋芋） iɤ52 烟 kho33lu21 轮子（轱辘） pi21 笔 tʂẽ52 镇 可能来自藏语或傈僳语的词有（同时列出丽江纳西语的形式以供对照。丽江纳西语、藏

文转写、傈僳语材料摘自黄布凡主编（1992））：

玛丽玛萨话 ���藏文转写 纳西语（丽江）

铝 xa33io33 ha ja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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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 khv33ma21 rku ma/rkun po ɕi33 khv33

驼子 gu33gu33xĩ21 stod gug bv21

狮子 sẽ33ge33 seŋ ge ʂʅ21

狼 ɕia33khɤ33 spjaŋ khu（康方言巴塘

ɕo55 khʊ53） pha21 khɯ33

桃子 ku33phu21 kham bu bv33 dzɿ21

水槽 wɑ21ku33 wa bɚ33

第一 dɑ33bu33 daŋ po ti55 i13

第二 ni33pɑ52 gȵis pa ti55 ɚ55

涩 bɑ21khɤ52 bska bə55

刻 go24 rko dv11

玛丽玛萨话 傈僳语 纳西语（丽江）

绸子 i33bo21 e55po35 tʂhu21

犁 lo33ku21 lɑ31khɯ31 dv33

句（一句话） khɤ33 khɯ31 dʐu21

偏 xɯ33xɯ21 xɯ55 bɚ55

稀（粥稀） ɕiu33lu33lu52le33 ʃu31lo31 bi21

垫 kho33ɭo33 kho31 tsy33

划（划船） gv21 ku55 tsɑ55

捡 ku21 go33 sɿ55

聚齐 lɑ33ɣɑ21 ɣɑ31dzi31 dɚ21

排（排队） xy33 he31 pha21 参考文献 和即仁、姜竹仪：《纳西语简志》民族出版社，1985 年。

黄布凡主编：《藏缅语族语言词汇》，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1992 年。

Lidz, Liberty. 2010. A descriptive grammar of Yongning Na (Mosuo). Ph. D. dissertation, Department of

linguistics. Austin: University of Texas.

Michaud, Alexis. 2008. "Phonemic and tonal analysis of Yongning Na". Cahiers de Linguistique - Asie Orientale

37:2.159-196.

附录： （一）玛丽玛萨话基本词汇 黑体字为第 100 核心词，加粗字为第 200 核心词。

天 mv52 蚊子 i33tʂu33 你 no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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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 ni33me33 蜘蛛 mbɑ33lɑ33 你们 no33ma33 月亮 xe33me33 树 si33dzi33 他 ʈhɯ52 星星 kɯ52 叶子 phiu21 他们 ʈhɯ33xɯ33 云 tɕi21sɯ33 花 bɑ45bɑ21 全部 a21xuɑ33le21 雨 xɯ52 米 tʂhuɑ33pho33 大 dzɯ21 雪 ø52 玉米 khɑ21dze33 小 tɕie24 火 mo52 小麦 ʂɤ45 长 xɚ21 地 tʂɤ52 花荞 ia33dʐɚ33 短 ɖa52 山 dʑy52 小米 tshy21 远 la33kho33 山洞 la33kho33 黄豆 nv45 近 la45ny21 洞 kho52 饭 dze52 宽 xuɑ52 沟 kha33 面粉 no45y21 窄 du24 土 tʂɤ52 蒜 xo52 厚 ɭu21 石头 lv33pa33 草 zɯ52 脏 ma33ʂu52 水 a33tɕhi33 菜 u21pha33 满 ʂo45 金 xã52 肉 ʂɤ45 圆 ly21ly33 银 v 52 清油 ɣe52 黑 nɑ21tʂa33 铜 ẽ52 蔓菁 u21ly33 白 pho21sa33 铁 ʂu52 粑粑 bɑ21le24 红 xi21mbu33 盐 tshe52 男人 ze33xɯ33 黄 ʂɚ21ku33 村子 be52 女人 mu21xɯ33 老 mo33ɣo33 街 dʐi52 父亲 a45bv21 年轻 pha21tɕhi33 桥 dzu52 母亲 a45me21 好 gv52 路 la21gv33 儿子 ze52 美 iɤ21 身体 gu33me33 女儿 mo24 丑 ʂu33khuɑ33 头 u21du33 女婿 mo24ma21ɣo33 热 tshi52 头发 xv33tshv21 孙子 sẽ33tsi21 臭 bv21nv33 月 xe52 哥哥 a21bv24 甜 tɕhi33tʂo52 暗 nɑ33xũ33 姐姐 me21me33 辣 lɑ21tsɯ21 额头 tu21pv33 弟弟 gɯ33dzɯ33 咸 tshe33khɑ33 眉毛 miɤ21xv33 妹妹 gu33me33 聪明 kɤ52 眼睛 mø33ly33 舅舅 ɑ21ɣo24 懒 kha21ɕiu21 耳朵 xe21do33 大姨 ɑ21pɑ21 爱 ba24 脸 pho33me33 小姨 a21tɕi52 掰开 ɕie24 嘴 ku21pe33 丈夫 ma21ɣo33 病 dʐu52 脖子 e33tʂu33 妻子 tɕhi21me33 裁 kha33la33 肩膀 lɑ33khuɑ33 豆腐 dʐv45v21 踩 ʈho45 背 gu45su21 豆类 pe33pe21 偿还 tshy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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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房 a33pu21 花椒 dzy21 唱 ndzɯ21 腰 i33tsɯ33 汤 u21ʐi24 吃 dze52 脚 tɕhi21phe24 酒 a21dʑi24 丢失 the45tshɯ21 手 la21phe24 药 tshɯ33xɯ33 给 iɤ45 血 sɯ52 猪食 wɑ21dze33 耕 mei52 牙齿 xɯ52 线 tʂha21 够 gv52 舌头 ɕi24 布 tu21pv24 害怕 ɕi24 肺 tsho21 衣服 bɑ33lɑ21 剪 kha21la33 心脏 nɯ33me33 包头 tsɯ33tsɯ33 嚼 ŋɤ33ŋɤ52 肠子 wo52 帽子 u21mu24 看 ɭo21 屁 khe21tɕhi33 腰带 tɕi21kɤ24 打 lɑ45 鼻涕 ny24 鞋 zɑ45khuɑ21 偷 khv52 牛 ɣɯ52 梳子 tʂɚ21me24 扛 bu24 毛 xv52 房子 ɑ33u33 哭 v52 尾巴 mi33tsv 33 厨房 tse24xɑ45ku21la33 辣 tsɯ52 马 ɭo52 墙 tʂu21bu24 骂 khɑ33khɑ33 绵羊 iu52 木头 si52 买 ʐɚ52 山羊 tshɯ21 尖刀 ɕi21the24 卖 tɕhi52 猪 wɑ21 菜刀 xuɑ45te21 知道 sɯ52 狗 khɯ52 缸 ẽ33o33me45 去 be52/xɯ52 鸡 la45 梯子 le33dʑi33 来 i52 老虎 lɑ52 锉 tso33tsu33 扫 ua24 猴子 a45y21 筛子 tʂɚ33ty33 杀 si21 熊 u52 火塘 kuo52 死 sɯ24 獐子 le52 弓 i21me24 燃烧 dʐo52 麝香 le52 箭 xe52 骑 dzɯ52 老鼠 xuɑ45 今天 tshi21ni33 睡 the33i21 狐狸 dʐuɑ21me33 明天 mv 21su33 听 xɑ52 兔子 tho21le33 年 khv 21 站 xy21 鸟 ɯ21ɣe24 一 ɖɯ52 找到 la21lɚ33 鱼 ni21ze33 二 ni52 煮 tɕiɤ24 虫 bi21xi33 三 su21 坐 dzv 52 虱 ʂɚ33me33 四 ʐo52 做 e52 苍蝇 mbo21ɭo33 五 uɑ52 叫 lua52 跳蚤 khɯ33ʂɚ33 我 ŋɑ52 梳 tʂhɤ24 蝶蛾 phe33le21 我们 ũ33ma33 跑 pa45

（二）玛丽玛萨节日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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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ni33me33 tshi33 ni33 nɯ45uã21 dʑiɤ52，ni33me33 tshi33 ni33 khv21 nɯ21 dʑiɤ52。 (衬字) 太阳 这一 天 吉日 好 太阳 这一 天 年 好 ni33me33 tshi33 ni33 kɯ33 nɯ21 dʑiɤ52，ni33me33 tshi33 ni33 khv nɯ21 dʑiɤ52。 太阳 这一 天 星 好 太阳 这一 天 年 好 ɖɯ33 khv21 ɖɯ33 tsi21 khua21me33 ni33tsi33ʂa33 ni52, 一 年 一 次 六月 二十七 日 ũ33ma33 ma21li45ma33sa33 nɯ45uã21 ŋa52. 我们 玛丽玛萨 吉日 是 mv33 gɤ45 phv33la21 sɑ21 li33 nɯ45uã21 ŋa52，iɤ21 gɤ45 phv33la21 sɑ21 li33 nɯ45uã21 ŋa52， 天 上 神仙 请 来-命令式 吉日 是 家 上 神仙 请 来-命令式 吉日 是 phv33la21 za21 li33 nɯ45uã21 ŋa52。 神仙 下 来-命令式 吉日 是 lɯ33 mei33 ʐɤ33 ta52 sɤ33 ta52 sɑ21 li33 nɯ45uã21 ŋa52， 地 耕 山神 地神 请 来-命令式 吉日 是 ʐɤ33 ta52 za21 li33 nɯ45uã21 ŋa52。

山神 下 来-命令式 吉日 是

a33pho33 ʂɚ33 i33 sɑ21 li33 nɯ45uã21 ŋa52，a33pho33 ʂɚ33 i33 za21 li33 nɯ45uã21 ŋa52。 祖先 七 个 请 来-命令式 吉日 是 祖先 七 个 下 来-命令式 吉日 是 dze33pa33 ʈho45 li33 nɯ45uã21 ŋa52，dze33pa33 ɭo21 li33 nɯ45uã21 ŋa52。 谷穗 出 来-命令式 吉日 是 谷穗 看 来-命令式 吉日 是 gu45ʂa21 a21 me33 li33 nɯ45uã21 ŋa52，gu45ʂa21 a21 su33 li33 nɯ45uã21 ŋa52。 核桃仁 (疑问) 饱满 来-命令式 吉日 是 核桃仁 (疑问) 好吃 来-命令式 吉日 是 zɯ33zɯ33 xuɑ45 zɯ33 li33 nɯ45uã21 ŋa52，tshu33tshu33 gɤ21gɤ33 li33 nɯ45uã21 ŋa52。 笑-反复体 全部 笑 来-命令式 吉日 是 跳舞-反复体 唱-反复体 来-命令式 吉日 是 dʑi33tsɤ33 tsɤ45 li33 nɯ45uã21 ŋa52，a33tɕhi33 pha21 li33 nɯ45uã21 ŋa52。 挤水的竹筒 挤 来-命令式 吉日 是 水 泼 来-命令式 吉日 是 si33tsho21y21 do21 li33 nɯ45uã21 ŋa52，nia33dʐɤ21 dʐɤ45 li33 nɯ45uã21 ŋa52。 消灾面 砸 来-命令式 吉日 是 粘人草 粘 来-命令式 吉日 是 y21dy33 xɚ21 po24 li33 nɯ45uã21 ŋa52。 柴刀 长 拔 来-命令式 吉日 是 译文： 今天是吉利的日子，一年当中的好时候。

今天每个时辰都吉利，今天每一分钟都吉利。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六月二十七日，我们玛丽玛萨的吉日到了。

天上的神仙下来吧，屋后的神仙出来吧，吉利的日子到了。

神仙们都来了，吉利的日子到了。

山川土地的神仙请来吧，吉利的日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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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们都来了，吉利的日子到了。

七位祖先请来吧，吉利的日子到了。

七位祖先下来了，吉利的日子到了。

谷穗快快出来吧，谷穗已经看到了，吉利的日子到了。

核桃是不是饱满了？核桃是不是好吃了？吉利的日子到了。

一起来尽情欢笑吧，一起来唱歌跳舞吧，吉利的日子到了。

水枪喷出来吧，水盆泼出去吧，吉利的日子到了。

香面撒过来吧，粘草粘过去吧，吉利的日子到了。

长刀拔出来吧，吉利的日子到了。

（通信地址：100871 北京 北京大学中文系；北京大学中国语言学研究中心 lizh5635@163.com 15001016472）